好用
關燈
小
中
大
好用
林以棠此時此刻有點想把莫遲晟拐回家鏘鏘釀釀趁虛而入, 但公司剛開張，員工剛上班，除非現在天公作美又下起冰雹把她困在這兒, 不然她得乖乖回公司去。
但她還不肯罷休，貼著他後背說：“別哭了。下了班來安慰你。”
莫遲晟：“......”
謝謝。你不安慰, 我大概就不會哭。
莫遲晟擡起胳膊抹了下淚, 林以棠適時松開, 兩人一前一後走上走廊沒再說話。適當的沈默，反倒是舒適。
莫遲晟目送林以棠開車離開。
林以棠走得也挺灑脫，反正約好了晚上再去找他。
一到公司，她就投入到工作中, 公司目前主要任務是招兵馬買。
李墨下午給她拉來了一個不錯的人才，高興地說：“我本科校友, 學長, 程成, 也從M國剛回來，我們這段時間一直有聯絡。他剛回國想找工作, 你們可以聊聊。”
李墨雖然經受了林以棠和莫遲晟暗地裏是男女朋友並可能住在一起這個巨大打擊, 但他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林以棠可以稱得上是青年科學家, 這方面的論文水平到了他膜拜的程度, 他相信，很多資本也有眼光，跟他看法一樣。所以，他第二天依舊是精神抖擻地來上班, 甚至給她帶來人力資源。
林以棠見他昨天被莫遲晟放了大招，第二天甚至幫她引薦人才, 跟她談笑風生也就放心了。
這個程成在M國有過大公司的相關經驗，論文她也看過，確實是稀缺人才。
但看表情，就像是被李墨硬拽來的。
林以棠開玩笑道：“你是被李墨挾持的嗎？”
戴著黑框眼鏡國字臉的程成沒被逗笑，說：“非常抱歉，但，算是。”
這人雖然禮貌，但態度疏離，滿臉寫著：我對你的小公司沒什麽興趣。
然而，林以棠並不準備放過他，她笑著表揚李墨：“挾持得好。”
李墨哈哈大笑，“多謝誇獎。”
程成：“......”
不知道的，以為你們是什麽傳銷組織。
程成已經聽李墨把林以棠吹得天花亂墜，當然，他也了解點她的成果，但他始終覺得創業風險很大，他隨便找家大公司做，年薪好幾百萬，何必陪他們玩命玩青春。
“聽說你爸是行長，你媽是專家，你自己還有本事，你這樣的，做著大學的教授，有機會外面接個活幹，沒準都能賣個幾百上千萬。何必冒這麽大的風險？但凡你把幾十億幾百億拿進來燒了，你這輩子可就套牢了。”
林以棠笑道：“哪怕是頂尖優秀的人大多數也都是你這種想法，所以，我成功的機會就更大了。多虧你們都保守。”
程成：“......”
嘴挺厲害。
這話跟“全靠友商襯托”一樣賤。
程成說：“大多數人那麽選總有原因的。資本不是慈善家，但凡燒了他們的錢，最後總要回報的，達不到要求，你怎麽辦？”
林以棠說：“這不就是你的機會嗎？風險我來承擔，失敗了你反正領到工資了，成功了，你能分一杯羮。哪怕是一點點，也能讓你徹底財富自由，往下數三代都可以躺平。”
程成一時間沒回覆。
林以棠接著說：“你也知道我們這塊人才多缺，所以我急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會以誠相待。同樣的道理，這麽缺的基數下，有魄力創業的人，有實力創業的人又大大減少，你想真正致富，能找到比我靠譜的創始人的機會也很少。”
李墨在邊上敲邊，“對對對，我就是這麽想的。”
程成說：“你確實是很優秀的，但恕我直言，女人到底跟男人不一樣。我太太之前也是女強人，學歷很高，前段時間剛生產完，整個人都變了。我們在國外，保姆很貴，家裏人也幫不上，孩子太小也離不開媽媽，她照顧孩子後一心都在孩子身上，跟我提出她不想上班了。我倒是沒關系，我養得起，也不希望她太累。我只是覺得激素這東西神奇，她前後判若兩人。我也沒有歧視女性的意思，只是現實就是女性承擔了更多的生育壓力。父嬰就沒有什麽分離焦慮，但母嬰，雙方都有，而且非常強烈。我反而覺得有時候讓剛生產完的女性去上班有點反人性。雙方都很可憐。”
程成的話還算誠懇，林以棠也聽出來他說的是現實。
程成還說了句更現實的話，說：“但我不歧視，不代表資本大佬不歧視，現實是，資本大佬也更願意選擇男性創業者。投資人對創始人是女性的企業更加苛刻謹慎。他們的考慮甚至不僅是生育問題。”
李墨蹙眉，不高興了，“你不願意加入就不願意加入，搞什麽性別歧視。都跟你說了林以棠在M國就受資本追捧，人家就是想回國創業而已。”
李墨替程成跟林以棠道歉，說：“不好意思啊，本來以為他挺講道理的一人。算我的錯。我再幫忙找人。”
林以棠倒是無所謂，不甚在意地說：“他說的也算是現實，也是我們可能會碰到的問題，不算是歧視。程成，你大概什麽時候準備找下份工作？”
她並沒有放棄程成。
程成表情似有些意外，意外林以棠情緒這麽穩定，他說的話算得上尖銳，她居然還沒放棄他。
他說：“從國外折騰回國內，打算歇兩個月陪陪老婆孩子，我不著急的。”
林以棠說：“那你好好考慮一下，過幾天我們公司有點進展我再找你。”
程成走了，李墨依舊不高興，嘴了他幾句，“架子好大。有錢不賺，沒眼光。”
林以棠笑說：“我覺得有戲。”
李墨：“為什麽？”
林以棠說：“特地等兩個月再找工作。說明他在猶豫。老婆不上班，孩子剛出生，正常情況下，他不會選擇歇那麽長時間。他又不是富二代。雖然在國外工資高，回來一套房就能榨幹他。”
李墨眼睛一亮。
林以棠：“對他態度好點。表明我們求賢若渴。說不定剛剛就是在試探我的態度。”
李墨震驚，“還試探你的態度？是他三國看多了還是你三國看多了？”
林以棠剜他一眼，“是你傻。”
李墨：“......”
“怎麽罵人呢？我多聰明啊。”
林以棠說：“你了解我，他不了解我，他當然要試探我是什麽樣的性子，適不適合做領導，為人有沒有氣度，情緒穩不穩定。正常情況下，人家要拒絕我們，不需要說這麽多理由。多得罪人是吧？得罪我們對他有什麽好處？尤其，聽你的描述，他應該不是個性格尖銳的人。可他對我們說了這麽多不中聽的話，反倒可能希望我們有理由能說服他。”
李墨懂了，“本來我放棄了，那我再盯盯他吧。”
林以棠低頭刷著手機，直接訂了張機票，說：“我去趟M國，看看有沒有辦法把他上司挖來。”
李墨震驚，“你認識魏青？”
他忽然眼睛一亮，“對哦，你們都MIT的！”
林以棠：“魏青如果能來，依程成本來就在搖擺的態度，九成九能拿下。”
人才也會虹吸人才的。
這時，林以棠手機忽然響起來，是一串陌生卻又囂張的電話號碼，五個9的連號。
林以棠立刻察覺到這是哪個人物。
李墨瞥了一眼，也發現了，直覺是公司的事，好奇地盯著她看。
林以棠接起來，“餵，您好，請問哪位？”
對方的聲音很年輕，卻又很沈穩，“您好，林總，我是煥天科技，江煥。”
李墨瞪大了眼睛，用口型說：煥天科技，江煥？？？
煥天科技的主要創始人，年僅二十八歲，李墨他們學校，top2的計算機系直系傳奇學長，李墨的偶像，創造了市值幾千億的煥天科技，是ai領域的領軍人，不過英年早婚。
林以棠客氣地道：“您好，久仰大名。”
江煥說：“林總成立了棠晟科技，做大模型？我想約個時間，跟你見面聊一下。”
林以棠對江煥了解不多，不知道他的意圖。
她研究過煥天科技，從前做游戲，游戲做得一絕，後來帶動了科技，VR技術，ai技術都一流。不過就比她大三歲而已，人家已經讓很多老前輩都望塵莫及。但他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未來她最強勁的友商。畢竟他如今的資本實力太雄厚，本身也是個學神，技術流。
林以棠明人也不說暗話，問道：“江總是想投資？”
還是想她為他打工？
江煥笑，“嗯。你看看你什麽時候有空？”
林以棠說：“我這幾天準備去趟M國，等回來吧？十天後？”
江煥：“好。”
林以棠掛了電話，嘟囔：“消息可真靈通。”
李墨瞪大了眼，“啊？你這就掛了？你不會出國那麽多年不知道煥天科技吧？”
林以棠：“......”
她笑，“我是活在原始社會嗎？”
還能不知道煥天科技？
李墨：“那趕緊跟他聊啊！還去什麽M國？他想投資誒，臥槽，他是我偶像！談下煥天的資本，程成還不乖乖來？他們同一屆的，江煥那水平，甩程成十條街！”
林以棠心想，但她現在連程成都沒談下，怎麽有把握談下煥天？
江煥對她的信息掌握得這麽快，可見煥天也想進攻這塊領域。
不合作，可能就是友商，是擋在她前面的巨人。
合作，也可能被吞並，看看李墨這激動的模樣，就知道江煥的人才號召力。李墨這種人都是他的直系學弟，個個是他的迷弟。
林以棠說：“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上趕著？按原計劃，先匯集人才。”
她不能就這樣跟他談，十天，迅速敲定一些人才。談起來有底氣。
但，連程成都沒談下來，她要匯集人才這難度也可想而知。換成江煥，程成可能立刻欣然同意了。
她比江煥也有自己的優勢，她是這方面的專家，江煥如今是企業家，技術上，不如她專不如她精。
下班前，公司各種職位加起來的員工已經落實了八個。扣掉公司財務等管理崗位，能擔當大任的技術人員還是少。
林以棠下班前開了個會。
臺下有名新進來的工程師高擎提問道：“我看過林總在M國的研究，很是佩服，所以，林總成立公司，我是莽辭跳槽過來的，但我也有點擔心。人家M國的op公司規模又大，人才又多，資本又雄厚，也推出了產品gpt，我們公司目前剛開始，需要超過他們，這真的很難。這也不是我們一家大模型企業的困境，這是所有國產大模型企業的困境。看起來每個都野心勃勃，有的甚至融到了巨額投資，但是，大多數企業艱難得很，心裏都很清楚，哪怕這些錢燒光了也未必趕得上人家op公司的速度，還沒搞明白人家的舊代，人家就推出新代了，一步慢就步步慢。①”
林以棠說：“恰恰是人家打開了局面，我們小公司才有機會。之前國內資本對ai大模型什麽態度？人人喊PMF（product/market fit，產品/市場契合），國產大模型企業家面臨的是理想與現實的巨大差距。資本都偏實用主義，捂口袋。②但是如今，人家已經有成果示範，資本對這塊的火熱態度也是空前的，我們謝謝他打開了局面，接下來我們乘著這趟風，把握時機，搶人搶錢，努力做亞洲最好，逐步登頂全球，暫時跟不上op公司的速度時，考慮做差異化求存，慢慢的，後來居上。”
“登頂全球？那還得超過op公司。”
林以棠說：“人家也只是剛跨過了原理性的第一階段而已。他們也一樣有很多問題要解決，我們國人這幾十年幹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後來居上。我認為我們的時間依舊是剛剛好，我們是我們國家這塊領域的先行者，我們順利發展下去，為國出戰這任務早晚落到我們肩上。”
為國出戰？
眾人面面相覷，周圍的面孔一個個陌生又年輕，雖然他們都有漂亮的學歷漂亮的履歷，但在這個領域裏也只稱得上初出茅廬。
這個才剛成立的八人小公司，居然就要為國出戰。
但，不可否認的，他們忽然覺得有些熱血沸騰。
包括臺下顧英哲。他立刻發了條微信給莫遲晟：【你家女朋友，不光學習好，畫餅也是一流的。八個人的公司，上來就為國出戰。服。】
莫遲晟很快給了他回覆：【你第一天認識她？她不是畫餅。她是自信。】
顧英哲發了一串捧腹大笑的表情給他。
莫遲晟：【少爺，不是你家公司了，上班別摸魚。你要是只想進去做清潔工當我沒說。PS.她真不是我女朋友，別瞎說。】
顧英哲：【嘖嘖嘖。莫遲晟，沒想到啊，七年不見，娛樂圈那大染缸到底把你給染黑了。】
莫遲晟：【怎麽說？】
顧英哲：【你個渣男，居然敢只把林以棠當炮.友。你會被我們班男同學圍剿而亡。註意點吧。悄咪咪的，趕緊轉正！】
莫遲晟：【滾！不是炮.友，我怎麽敢？她就是怕你胡說八道才躲房間的！誰知道你這個渣男會傷害佟彤，她才跑出來打你的。管好你自己，愛情上被踢出局，事業上上不了核心崗，努努力吧。】
顧英哲：“......”
得，互相傷害。
莫遲晟：【她下班來找我，你回你自己家。】
顧英哲：“......”
顧英哲邪魅一笑，【嘖嘖嘖，支開我，你想幹嘛？】
【這麽多年，你那啥過沒？】
顧英哲惡劣地覺得有必要分享經驗，【第一次，你不想太丟臉的話，先躲衛生間打次、飛機。】
“還不走？”林以棠站在他邊上看著他。
笑得這麽猥瑣。
顧英哲一驚，轉頭看了一眼，看見同事們都走了，心虛地熄滅屏幕，“結束了？”
“嗯。”
顧英哲吞了吞口水，心想：她沒看見吧？被看見了怎麽辦？這女人他玩不過她，賊狠。
他收拾了一下東西，“那我也走了。”
林以棠關心了一下他，“回你爸媽那兒還是去找佟彤？”
顧英哲說：“回自己那。佟彤八成不肯出來吧？”
他想了想說：“還是你跟莫遲晟再組織玩一次？”
林以棠笑：“莫遲晟今晚不是讓你回自己家嗎？”
顧英哲：“......”
林以棠丟完這顆炸彈，沒再多說，直接走了。
他低頭給莫遲晟發了個微信：【不好啦！莫遲晟！！！！！！你完蛋啦！你今晚的目的被她知道了！！！】
莫遲晟：【？？？】
顧英哲：【我們倆發的微信，她全看見了！！！！！！】
莫遲晟：【......】
【我說真的，我真的想把你吊起來打一頓。】
既然知道林以棠看見了顧英哲的汙言穢語，莫遲晟今晚就必須光明磊落以示清白。
莫遲晟給林以棠發微信說：【先請你吃飯，吃完飯想約同學們打場球。】
林以棠下了車到了兩人約好的附近飯店，一家人均很貴的米其林，她進了包廂，看見莫遲晟已經坐在裏面，揶揄道：“你這個發洩途徑挺歹毒啊，這幾年估計只有你在好好鍛煉身體。別的不管是卷學業還是卷工作，鍛煉都懈怠了。”
莫遲晟揚起下巴，欠了吧唧地說：“強勢回歸。適合我。”
別看他表面酷拽，實打實的硬漢酷哥形象，他心裏其實虛得要死。
不斷在心慌一個問題：打、飛機......有沒有被她看見？
莫遲晟內心哀嘆，被看見了的話，麻煩她別誤以為他是那種輕浮的人，輕浮的只有顧英哲一個人，跟他無關！！！
同時，他其實也覺得今天掉眼淚簡直是弱爆了，一點都不像他狂霸酷炫的酷哥形象，尤其是在林以棠面前落淚，此生之恥。
林以棠勾著唇笑，不戳破他，“今天怎麽請我外面吃？不怕被拍？”
恰巧此時，顧英哲推門進來，林以棠懂了，光明磊落的同學聚餐。
莫遲晟對顧英哲說：“你建個小群，喊幾個人打籃球。”
顧英哲當年跟他形影不離，知道他跟哪幾個同學好，立刻組建了一個小群，林以棠佟彤都被拉了進去。
顧英哲拉了莫遲晟進群之後，囂張地說：【@所有人白月光回來了，晚上八點，金帝小區籃球場，來打球！！！小區保安那兒說是16號樓2201的訪客哈！】
莫遲晟在群裏冒了個泡，欠揍得要死，【白月光？真都這麽想我？】
群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剛建立的小群瞬間沸騰。
白逸：【想瘋了！！！我來！能叫我女朋友嗎？我就跟她說你是我哥們，她不信！】
莫遲晟：【當然。就是讓她別聲張。】
王子粟：【半小時抵達現場！我先去熱身了！草，好久沒動了！沒你打球都沒勁！】
莫遲晟：【不如吃飽了再去？我怕你撐不了上半場。】
王子粟：【老子就喜歡你這副腔調，讓人摩拳擦掌想幹死你！】
莫遲晟：【有女同學在，麻煩文明。】
陳天奕：【二十分鐘抵達現場！！！】
徐東譽：【十五分鐘抵達現場！！！】
秦威：【我多想十分鐘抵達現場，但估計我得半小時！】
【......】
群裏的氣氛熱火朝天，林以棠也挺高興。
這一刻，二十五歲的幾人仿佛跨過了時光的洪流，回到了激情澎湃意氣風發的少年時代，仿若七年的分別像是七天，時間沒有在他們之間留下隔閡。
哪怕莫遲晟如今已經是大明星，他們之間依舊沒有隔閡。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向來適應天之驕子的莫遲晟，如今，不過是歸位而已。
莫遲晟放下了手機，表情明顯很愉悅，轉眸問林以棠：“晚上去看我們打球嗎？”
因為有顧英哲在，林以棠沒直接回他，而是跟他發微信：【打完球還需要我安慰嗎？】
這個問題......難倒莫遲晟了。
說不需要她安慰，好像有哪兒不對，直覺是句惹人生氣的話；說需要安慰，那打完球萬一很晚就很不合適了。再加上顧英哲那傻X禍害了他，他現在形象或許不夠正派。
莫遲晟圓滑地說：【想你去看球。】
林以棠眉梢微挑。
莫遲晟又說：【否則我顏面盡失。】
這種化暧昧為不暧昧，模棱兩可的話，林以棠就不大高興了。
對方千方百計想要清白，林以棠偏偏要把它攪渾了，【我能不去嗎？萬一輸了哭得更慘，別人都不知道為什麽，只有我會安慰。】
莫遲晟：“......”
一世英名，毀了。
-
吃完飯，幾個人去了金帝小區。
同學們比他們到得都早。
林以棠跟莫遲晟和顧英哲一起走到球場，幾個同學立刻八卦起來，“大明星，現在是跟林以棠是一對？”
自從胡思亂想了一夜之後，莫遲晟如今處事特別謹慎，碰到這種問題，直接交給林以棠，“林以棠，你告訴他們唄。”
他說不是，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就像，林以棠說他是代駕，他心裏會不是滋味，他不希望林以棠也有這種感覺。
把問題交給她，就好像把他們關系的主動權交到了她手上。
林以棠笑笑道：“沒有。大明星的清白很重要，你們別瞎說哈。”
王子粟：“這話聽著有點欲蓋彌彰？”
他轉頭向白逸求證，“是不是？”
白逸說：“確實，有種......他們其實是那種關系，但不便公開的感覺......”
林以棠攪屎棍的作用發揮完了，把皮球踢回給莫遲晟，“餵，他們不信。”
莫遲晟：“......”
他還能說啥，他岔開話題，把手上的籃球丟給王子粟，“別瞎猜，開始了。”
他現在穿著衛衣運動褲籃球鞋，隨性幹凈，卻亮眼得像黑夜裏的發光體。他隨手將球丟給王子粟，姿態松散卻有勁，整個人既有少年感又荷爾蒙炸裂。
王子粟叫了一聲，“臥槽，知道為什麽喜歡跟你打球嗎？！”
白逸接話道：“因為囂張。太他媽能激起我的勝負欲了。”
王子粟運了下球，企圖從莫遲晟身邊繞過去，“沒錯，特他媽囂張，人往那兒一站就讓人想幹。”
他一站到球場上，燈光打在他身上，氣場太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球王來了。
王子粟跳起來投籃，莫遲晟也跳了起來，狠狠一個蓋帽，“說了女同學在，文明點！”
“臥槽！”王子粟大叫，“跳那麽高，你他媽比十八歲還猛！”
邊上的佟彤想歪了，賊兮兮地撞了下林以棠的肩膀，湊近她說：“比十八還猛呢。肯定超好用。”
莫遲晟：“......”
莫遲晟大老遠的雖然沒聽清佟彤在說什麽，都感覺到了球場邊的騷動。本來今天晚上他就是來洗刷汙名的，但這下好像更汙了。
莫遲晟瞪了王子粟一眼：就跟你說，文明點。
林以棠心想，比十八還猛又怎麽，又用不到。
哎。
她的小心思好像被佟彤看穿了。
佟彤打包票說：“想要就大膽表白，他拒絕不了你的。”
佟彤從一開始就懷疑莫遲晟喜歡她。居然她跟顧英哲都分了，他們居然還沒在一起，不甚唏噓。
林以棠沒說話，專心地看著球場上的人打球。
莫遲晟的五官沒有被夜色模糊，燈光反而將他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面部折疊度簡直神了。他不是那種俊秀的帥，有幾分野性，帥得很帶感，所以，在海外很受歡迎，但他的五官和皮膚卻依舊經得起細細推敲，在國內爆是正常現象。
一個漂亮的三分球，隨之而來一陣尖叫。
“啊啊啊啊啊！莫遲晟！！！”
不知道什麽時候，小區裏的人都發現了打球的人是莫遲晟。
球場邊上慢慢圍滿了人，莫遲晟難得酣暢淋漓得跟老同學打一場球，反正也被發現了，索性就打個痛快。
他沒理會圍觀群眾。
他漂漂亮亮地打了一場球，運動果然能讓人心情舒暢，更別提是跟最親密的高中同學，那種久違的親密感在球場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就好像那麽多年，從沒分開一樣。
但打完球之後，忽然發現本來想送林以棠回家，但被這麽多人圍觀，顯然好像不能自然而然地單獨送她一個人回家了。
他低頭坐在椅子上，岔開腿，手搭在椅背上，狀似隨意地發消息。他這副模樣表面上看起來像是：痞帥酷哥，混不吝拽王。
實則內心忐忑得一逼：把她約出來卻不送她回家，她會不會生氣。
莫遲晟：【我今晚睡顧英哲家。】
他是委婉地表示自己不能送她回去了。
林以棠：【嗯，我開車了。】
林以棠跟佟彤兩個人手挽手準備離開，卻看見人群中有個顯眼的姑娘走進籃球場。她雖然穿得隨意，正常的休閑打扮，但依舊能看出身材修長勻稱，五官明艷動人，皮膚白皙細膩，跟她身邊的人群仿佛有壁，耀眼奪目。
“楊之音！”有人喊出她的名字，之後就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臥槽！真人好漂亮啊！”
當紅女明星，她是很惹人喜歡的性感女神，分明很性感很美艷，美得極具攻擊力，偏偏性格有幾分不谙世事的可愛。她此刻蹦跳了幾步，笑吟吟地跑到莫遲晟面前。
“莫遲晟！你怎麽在這兒打球啊？搬來我們小區了？”
俊男靚女面對面站著的畫面，球場的橘燈營造出頂級的氛圍感，像是讓大家看見了期待已久的莫遲晟的偶像劇。俊男靚女光是站著就覺得般配，吸睛得讓人挪不開眼。
莫遲晟淡笑，“沒有。高中同學住在這兒。”
邊上有人隔著網在喊：“聽說兩位有部影片要合作？”
楊之音笑著說：“嗯！第一次挑戰大熒屏，有些緊張，希望不拖莫影帝後腿。”
得到肯定的答覆，周圍的人在叫：“內娛兩位顏霸好期待合作啊！！！兩位好配啊！！！啊啊啊啊！”
“好配好配！好好看！！！”
“一整個期待住了！！！”
莫遲晟眼睛餘光看見了林以棠和佟彤走了，心頭微縮。
他沒跟楊之音多說，客套道：“客氣了。期待合作。”
他對她點點頭，跟幾個高中同學一起走去顧英哲家。
林以棠的車也停在顧英哲家樓棟下，所以，他們是一個方向的。
莫遲晟隔著幾十米的距離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微抿。本來今天晚上是只有他們兩人的約會，沒想到為了避嫌，最後發展成這樣。
這個避嫌，避得太徹底了。
他眼看著林以棠進了電梯，電梯門闔上，他還在外面，像是被隔開了兩個世界。
林以棠的車就在B1，等他進電梯，她應該已經坐上車開走了。
他身邊還有很多人，他也抽不開身。
直到到了顧英哲家，他自己去了陽臺才清凈一些。裏面客廳裏已經開始玩起來，人聲鼎沸，本來莫遲晟也很開心跟他們重逢，忽然就覺得不是滋味。因為沒有林以棠。
他把人家約來，又讓人家自己回去了。
甚至還有球場楊之音的那個意外的小插曲。
裏面的同學們開始找他了，顧英哲出來拉著他進去，他卻沒什麽心情。
他們說：“第一次看見女明星！楊之音真的好漂亮啊！！！”
“在電視裏真的減少明星的美，真人簡直驚為天人。”
“臥槽！莫遲晟你在娛樂圈吃這麽好！白心疼你這麽多年！”
王子粟的女朋友忽然叫起來，“上熱搜了誒！標題：莫遲晟X楊之音，這對氛圍感絕了啊！”
莫遲晟忽然起身，說：“我剛接到經紀人電話，有點事，失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林以棠此時此刻有點想把莫遲晟拐回家鏘鏘釀釀趁虛而入, 但公司剛開張，員工剛上班，除非現在天公作美又下起冰雹把她困在這兒, 不然她得乖乖回公司去。
但她還不肯罷休，貼著他後背說：“別哭了。下了班來安慰你。”
莫遲晟：“......”
謝謝。你不安慰, 我大概就不會哭。
莫遲晟擡起胳膊抹了下淚, 林以棠適時松開, 兩人一前一後走上走廊沒再說話。適當的沈默，反倒是舒適。
莫遲晟目送林以棠開車離開。
林以棠走得也挺灑脫，反正約好了晚上再去找他。
一到公司，她就投入到工作中, 公司目前主要任務是招兵馬買。
李墨下午給她拉來了一個不錯的人才，高興地說：“我本科校友, 學長, 程成, 也從M國剛回來，我們這段時間一直有聯絡。他剛回國想找工作, 你們可以聊聊。”
李墨雖然經受了林以棠和莫遲晟暗地裏是男女朋友並可能住在一起這個巨大打擊, 但他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林以棠可以稱得上是青年科學家, 這方面的論文水平到了他膜拜的程度, 他相信，很多資本也有眼光，跟他看法一樣。所以，他第二天依舊是精神抖擻地來上班, 甚至給她帶來人力資源。
林以棠見他昨天被莫遲晟放了大招，第二天甚至幫她引薦人才, 跟她談笑風生也就放心了。
這個程成在M國有過大公司的相關經驗，論文她也看過，確實是稀缺人才。
但看表情，就像是被李墨硬拽來的。
林以棠開玩笑道：“你是被李墨挾持的嗎？”
戴著黑框眼鏡國字臉的程成沒被逗笑，說：“非常抱歉，但，算是。”
這人雖然禮貌，但態度疏離，滿臉寫著：我對你的小公司沒什麽興趣。
然而，林以棠並不準備放過他，她笑著表揚李墨：“挾持得好。”
李墨哈哈大笑，“多謝誇獎。”
程成：“......”
不知道的，以為你們是什麽傳銷組織。
程成已經聽李墨把林以棠吹得天花亂墜，當然，他也了解點她的成果，但他始終覺得創業風險很大，他隨便找家大公司做，年薪好幾百萬，何必陪他們玩命玩青春。
“聽說你爸是行長，你媽是專家，你自己還有本事，你這樣的，做著大學的教授，有機會外面接個活幹，沒準都能賣個幾百上千萬。何必冒這麽大的風險？但凡你把幾十億幾百億拿進來燒了，你這輩子可就套牢了。”
林以棠笑道：“哪怕是頂尖優秀的人大多數也都是你這種想法，所以，我成功的機會就更大了。多虧你們都保守。”
程成：“......”
嘴挺厲害。
這話跟“全靠友商襯托”一樣賤。
程成說：“大多數人那麽選總有原因的。資本不是慈善家，但凡燒了他們的錢，最後總要回報的，達不到要求，你怎麽辦？”
林以棠說：“這不就是你的機會嗎？風險我來承擔，失敗了你反正領到工資了，成功了，你能分一杯羮。哪怕是一點點，也能讓你徹底財富自由，往下數三代都可以躺平。”
程成一時間沒回覆。
林以棠接著說：“你也知道我們這塊人才多缺，所以我急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會以誠相待。同樣的道理，這麽缺的基數下，有魄力創業的人，有實力創業的人又大大減少，你想真正致富，能找到比我靠譜的創始人的機會也很少。”
李墨在邊上敲邊，“對對對，我就是這麽想的。”
程成說：“你確實是很優秀的，但恕我直言，女人到底跟男人不一樣。我太太之前也是女強人，學歷很高，前段時間剛生產完，整個人都變了。我們在國外，保姆很貴，家裏人也幫不上，孩子太小也離不開媽媽，她照顧孩子後一心都在孩子身上，跟我提出她不想上班了。我倒是沒關系，我養得起，也不希望她太累。我只是覺得激素這東西神奇，她前後判若兩人。我也沒有歧視女性的意思，只是現實就是女性承擔了更多的生育壓力。父嬰就沒有什麽分離焦慮，但母嬰，雙方都有，而且非常強烈。我反而覺得有時候讓剛生產完的女性去上班有點反人性。雙方都很可憐。”
程成的話還算誠懇，林以棠也聽出來他說的是現實。
程成還說了句更現實的話，說：“但我不歧視，不代表資本大佬不歧視，現實是，資本大佬也更願意選擇男性創業者。投資人對創始人是女性的企業更加苛刻謹慎。他們的考慮甚至不僅是生育問題。”
李墨蹙眉，不高興了，“你不願意加入就不願意加入，搞什麽性別歧視。都跟你說了林以棠在M國就受資本追捧，人家就是想回國創業而已。”
李墨替程成跟林以棠道歉，說：“不好意思啊，本來以為他挺講道理的一人。算我的錯。我再幫忙找人。”
林以棠倒是無所謂，不甚在意地說：“他說的也算是現實，也是我們可能會碰到的問題，不算是歧視。程成，你大概什麽時候準備找下份工作？”
她並沒有放棄程成。
程成表情似有些意外，意外林以棠情緒這麽穩定，他說的話算得上尖銳，她居然還沒放棄他。
他說：“從國外折騰回國內，打算歇兩個月陪陪老婆孩子，我不著急的。”
林以棠說：“那你好好考慮一下，過幾天我們公司有點進展我再找你。”
程成走了，李墨依舊不高興，嘴了他幾句，“架子好大。有錢不賺，沒眼光。”
林以棠笑說：“我覺得有戲。”
李墨：“為什麽？”
林以棠說：“特地等兩個月再找工作。說明他在猶豫。老婆不上班，孩子剛出生，正常情況下，他不會選擇歇那麽長時間。他又不是富二代。雖然在國外工資高，回來一套房就能榨幹他。”
李墨眼睛一亮。
林以棠：“對他態度好點。表明我們求賢若渴。說不定剛剛就是在試探我的態度。”
李墨震驚，“還試探你的態度？是他三國看多了還是你三國看多了？”
林以棠剜他一眼，“是你傻。”
李墨：“......”
“怎麽罵人呢？我多聰明啊。”
林以棠說：“你了解我，他不了解我，他當然要試探我是什麽樣的性子，適不適合做領導，為人有沒有氣度，情緒穩不穩定。正常情況下，人家要拒絕我們，不需要說這麽多理由。多得罪人是吧？得罪我們對他有什麽好處？尤其，聽你的描述，他應該不是個性格尖銳的人。可他對我們說了這麽多不中聽的話，反倒可能希望我們有理由能說服他。”
李墨懂了，“本來我放棄了，那我再盯盯他吧。”
林以棠低頭刷著手機，直接訂了張機票，說：“我去趟M國，看看有沒有辦法把他上司挖來。”
李墨震驚，“你認識魏青？”
他忽然眼睛一亮，“對哦，你們都MIT的！”
林以棠：“魏青如果能來，依程成本來就在搖擺的態度，九成九能拿下。”
人才也會虹吸人才的。
這時，林以棠手機忽然響起來，是一串陌生卻又囂張的電話號碼，五個9的連號。
林以棠立刻察覺到這是哪個人物。
李墨瞥了一眼，也發現了，直覺是公司的事，好奇地盯著她看。
林以棠接起來，“餵，您好，請問哪位？”
對方的聲音很年輕，卻又很沈穩，“您好，林總，我是煥天科技，江煥。”
李墨瞪大了眼睛，用口型說：煥天科技，江煥？？？
煥天科技的主要創始人，年僅二十八歲，李墨他們學校，top2的計算機系直系傳奇學長，李墨的偶像，創造了市值幾千億的煥天科技，是ai領域的領軍人，不過英年早婚。
林以棠客氣地道：“您好，久仰大名。”
江煥說：“林總成立了棠晟科技，做大模型？我想約個時間，跟你見面聊一下。”
林以棠對江煥了解不多，不知道他的意圖。
她研究過煥天科技，從前做游戲，游戲做得一絕，後來帶動了科技，VR技術，ai技術都一流。不過就比她大三歲而已，人家已經讓很多老前輩都望塵莫及。但他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未來她最強勁的友商。畢竟他如今的資本實力太雄厚，本身也是個學神，技術流。
林以棠明人也不說暗話，問道：“江總是想投資？”
還是想她為他打工？
江煥笑，“嗯。你看看你什麽時候有空？”
林以棠說：“我這幾天準備去趟M國，等回來吧？十天後？”
江煥：“好。”
林以棠掛了電話，嘟囔：“消息可真靈通。”
李墨瞪大了眼，“啊？你這就掛了？你不會出國那麽多年不知道煥天科技吧？”
林以棠：“......”
她笑，“我是活在原始社會嗎？”
還能不知道煥天科技？
李墨：“那趕緊跟他聊啊！還去什麽M國？他想投資誒，臥槽，他是我偶像！談下煥天的資本，程成還不乖乖來？他們同一屆的，江煥那水平，甩程成十條街！”
林以棠心想，但她現在連程成都沒談下，怎麽有把握談下煥天？
江煥對她的信息掌握得這麽快，可見煥天也想進攻這塊領域。
不合作，可能就是友商，是擋在她前面的巨人。
合作，也可能被吞並，看看李墨這激動的模樣，就知道江煥的人才號召力。李墨這種人都是他的直系學弟，個個是他的迷弟。
林以棠說：“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上趕著？按原計劃，先匯集人才。”
她不能就這樣跟他談，十天，迅速敲定一些人才。談起來有底氣。
但，連程成都沒談下來，她要匯集人才這難度也可想而知。換成江煥，程成可能立刻欣然同意了。
她比江煥也有自己的優勢，她是這方面的專家，江煥如今是企業家，技術上，不如她專不如她精。
下班前，公司各種職位加起來的員工已經落實了八個。扣掉公司財務等管理崗位，能擔當大任的技術人員還是少。
林以棠下班前開了個會。
臺下有名新進來的工程師高擎提問道：“我看過林總在M國的研究，很是佩服，所以，林總成立公司，我是莽辭跳槽過來的，但我也有點擔心。人家M國的op公司規模又大，人才又多，資本又雄厚，也推出了產品gpt，我們公司目前剛開始，需要超過他們，這真的很難。這也不是我們一家大模型企業的困境，這是所有國產大模型企業的困境。看起來每個都野心勃勃，有的甚至融到了巨額投資，但是，大多數企業艱難得很，心裏都很清楚，哪怕這些錢燒光了也未必趕得上人家op公司的速度，還沒搞明白人家的舊代，人家就推出新代了，一步慢就步步慢。①”
林以棠說：“恰恰是人家打開了局面，我們小公司才有機會。之前國內資本對ai大模型什麽態度？人人喊PMF（product/market fit，產品/市場契合），國產大模型企業家面臨的是理想與現實的巨大差距。資本都偏實用主義，捂口袋。②但是如今，人家已經有成果示範，資本對這塊的火熱態度也是空前的，我們謝謝他打開了局面，接下來我們乘著這趟風，把握時機，搶人搶錢，努力做亞洲最好，逐步登頂全球，暫時跟不上op公司的速度時，考慮做差異化求存，慢慢的，後來居上。”
“登頂全球？那還得超過op公司。”
林以棠說：“人家也只是剛跨過了原理性的第一階段而已。他們也一樣有很多問題要解決，我們國人這幾十年幹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後來居上。我認為我們的時間依舊是剛剛好，我們是我們國家這塊領域的先行者，我們順利發展下去，為國出戰這任務早晚落到我們肩上。”
為國出戰？
眾人面面相覷，周圍的面孔一個個陌生又年輕，雖然他們都有漂亮的學歷漂亮的履歷，但在這個領域裏也只稱得上初出茅廬。
這個才剛成立的八人小公司，居然就要為國出戰。
但，不可否認的，他們忽然覺得有些熱血沸騰。
包括臺下顧英哲。他立刻發了條微信給莫遲晟：【你家女朋友，不光學習好，畫餅也是一流的。八個人的公司，上來就為國出戰。服。】
莫遲晟很快給了他回覆：【你第一天認識她？她不是畫餅。她是自信。】
顧英哲發了一串捧腹大笑的表情給他。
莫遲晟：【少爺，不是你家公司了，上班別摸魚。你要是只想進去做清潔工當我沒說。PS.她真不是我女朋友，別瞎說。】
顧英哲：【嘖嘖嘖。莫遲晟，沒想到啊，七年不見，娛樂圈那大染缸到底把你給染黑了。】
莫遲晟：【怎麽說？】
顧英哲：【你個渣男，居然敢只把林以棠當炮.友。你會被我們班男同學圍剿而亡。註意點吧。悄咪咪的，趕緊轉正！】
莫遲晟：【滾！不是炮.友，我怎麽敢？她就是怕你胡說八道才躲房間的！誰知道你這個渣男會傷害佟彤，她才跑出來打你的。管好你自己，愛情上被踢出局，事業上上不了核心崗，努努力吧。】
顧英哲：“......”
得，互相傷害。
莫遲晟：【她下班來找我，你回你自己家。】
顧英哲：“......”
顧英哲邪魅一笑，【嘖嘖嘖，支開我，你想幹嘛？】
【這麽多年，你那啥過沒？】
顧英哲惡劣地覺得有必要分享經驗，【第一次，你不想太丟臉的話，先躲衛生間打次、飛機。】
“還不走？”林以棠站在他邊上看著他。
笑得這麽猥瑣。
顧英哲一驚，轉頭看了一眼，看見同事們都走了，心虛地熄滅屏幕，“結束了？”
“嗯。”
顧英哲吞了吞口水，心想：她沒看見吧？被看見了怎麽辦？這女人他玩不過她，賊狠。
他收拾了一下東西，“那我也走了。”
林以棠關心了一下他，“回你爸媽那兒還是去找佟彤？”
顧英哲說：“回自己那。佟彤八成不肯出來吧？”
他想了想說：“還是你跟莫遲晟再組織玩一次？”
林以棠笑：“莫遲晟今晚不是讓你回自己家嗎？”
顧英哲：“......”
林以棠丟完這顆炸彈，沒再多說，直接走了。
他低頭給莫遲晟發了個微信：【不好啦！莫遲晟！！！！！！你完蛋啦！你今晚的目的被她知道了！！！】
莫遲晟：【？？？】
顧英哲：【我們倆發的微信，她全看見了！！！！！！】
莫遲晟：【......】
【我說真的，我真的想把你吊起來打一頓。】
既然知道林以棠看見了顧英哲的汙言穢語，莫遲晟今晚就必須光明磊落以示清白。
莫遲晟給林以棠發微信說：【先請你吃飯，吃完飯想約同學們打場球。】
林以棠下了車到了兩人約好的附近飯店，一家人均很貴的米其林，她進了包廂，看見莫遲晟已經坐在裏面，揶揄道：“你這個發洩途徑挺歹毒啊，這幾年估計只有你在好好鍛煉身體。別的不管是卷學業還是卷工作，鍛煉都懈怠了。”
莫遲晟揚起下巴，欠了吧唧地說：“強勢回歸。適合我。”
別看他表面酷拽，實打實的硬漢酷哥形象，他心裏其實虛得要死。
不斷在心慌一個問題：打、飛機......有沒有被她看見？
莫遲晟內心哀嘆，被看見了的話，麻煩她別誤以為他是那種輕浮的人，輕浮的只有顧英哲一個人，跟他無關！！！
同時，他其實也覺得今天掉眼淚簡直是弱爆了，一點都不像他狂霸酷炫的酷哥形象，尤其是在林以棠面前落淚，此生之恥。
林以棠勾著唇笑，不戳破他，“今天怎麽請我外面吃？不怕被拍？”
恰巧此時，顧英哲推門進來，林以棠懂了，光明磊落的同學聚餐。
莫遲晟對顧英哲說：“你建個小群，喊幾個人打籃球。”
顧英哲當年跟他形影不離，知道他跟哪幾個同學好，立刻組建了一個小群，林以棠佟彤都被拉了進去。
顧英哲拉了莫遲晟進群之後，囂張地說：【@所有人白月光回來了，晚上八點，金帝小區籃球場，來打球！！！小區保安那兒說是16號樓2201的訪客哈！】
莫遲晟在群裏冒了個泡，欠揍得要死，【白月光？真都這麽想我？】
群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剛建立的小群瞬間沸騰。
白逸：【想瘋了！！！我來！能叫我女朋友嗎？我就跟她說你是我哥們，她不信！】
莫遲晟：【當然。就是讓她別聲張。】
王子粟：【半小時抵達現場！我先去熱身了！草，好久沒動了！沒你打球都沒勁！】
莫遲晟：【不如吃飽了再去？我怕你撐不了上半場。】
王子粟：【老子就喜歡你這副腔調，讓人摩拳擦掌想幹死你！】
莫遲晟：【有女同學在，麻煩文明。】
陳天奕：【二十分鐘抵達現場！！！】
徐東譽：【十五分鐘抵達現場！！！】
秦威：【我多想十分鐘抵達現場，但估計我得半小時！】
【......】
群裏的氣氛熱火朝天，林以棠也挺高興。
這一刻，二十五歲的幾人仿佛跨過了時光的洪流，回到了激情澎湃意氣風發的少年時代，仿若七年的分別像是七天，時間沒有在他們之間留下隔閡。
哪怕莫遲晟如今已經是大明星，他們之間依舊沒有隔閡。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向來適應天之驕子的莫遲晟，如今，不過是歸位而已。
莫遲晟放下了手機，表情明顯很愉悅，轉眸問林以棠：“晚上去看我們打球嗎？”
因為有顧英哲在，林以棠沒直接回他，而是跟他發微信：【打完球還需要我安慰嗎？】
這個問題......難倒莫遲晟了。
說不需要她安慰，好像有哪兒不對，直覺是句惹人生氣的話；說需要安慰，那打完球萬一很晚就很不合適了。再加上顧英哲那傻X禍害了他，他現在形象或許不夠正派。
莫遲晟圓滑地說：【想你去看球。】
林以棠眉梢微挑。
莫遲晟又說：【否則我顏面盡失。】
這種化暧昧為不暧昧，模棱兩可的話，林以棠就不大高興了。
對方千方百計想要清白，林以棠偏偏要把它攪渾了，【我能不去嗎？萬一輸了哭得更慘，別人都不知道為什麽，只有我會安慰。】
莫遲晟：“......”
一世英名，毀了。
-
吃完飯，幾個人去了金帝小區。
同學們比他們到得都早。
林以棠跟莫遲晟和顧英哲一起走到球場，幾個同學立刻八卦起來，“大明星，現在是跟林以棠是一對？”
自從胡思亂想了一夜之後，莫遲晟如今處事特別謹慎，碰到這種問題，直接交給林以棠，“林以棠，你告訴他們唄。”
他說不是，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就像，林以棠說他是代駕，他心裏會不是滋味，他不希望林以棠也有這種感覺。
把問題交給她，就好像把他們關系的主動權交到了她手上。
林以棠笑笑道：“沒有。大明星的清白很重要，你們別瞎說哈。”
王子粟：“這話聽著有點欲蓋彌彰？”
他轉頭向白逸求證，“是不是？”
白逸說：“確實，有種......他們其實是那種關系，但不便公開的感覺......”
林以棠攪屎棍的作用發揮完了，把皮球踢回給莫遲晟，“餵，他們不信。”
莫遲晟：“......”
他還能說啥，他岔開話題，把手上的籃球丟給王子粟，“別瞎猜，開始了。”
他現在穿著衛衣運動褲籃球鞋，隨性幹凈，卻亮眼得像黑夜裏的發光體。他隨手將球丟給王子粟，姿態松散卻有勁，整個人既有少年感又荷爾蒙炸裂。
王子粟叫了一聲，“臥槽，知道為什麽喜歡跟你打球嗎？！”
白逸接話道：“因為囂張。太他媽能激起我的勝負欲了。”
王子粟運了下球，企圖從莫遲晟身邊繞過去，“沒錯，特他媽囂張，人往那兒一站就讓人想幹。”
他一站到球場上，燈光打在他身上，氣場太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球王來了。
王子粟跳起來投籃，莫遲晟也跳了起來，狠狠一個蓋帽，“說了女同學在，文明點！”
“臥槽！”王子粟大叫，“跳那麽高，你他媽比十八歲還猛！”
邊上的佟彤想歪了，賊兮兮地撞了下林以棠的肩膀，湊近她說：“比十八還猛呢。肯定超好用。”
莫遲晟：“......”
莫遲晟大老遠的雖然沒聽清佟彤在說什麽，都感覺到了球場邊的騷動。本來今天晚上他就是來洗刷汙名的，但這下好像更汙了。
莫遲晟瞪了王子粟一眼：就跟你說，文明點。
林以棠心想，比十八還猛又怎麽，又用不到。
哎。
她的小心思好像被佟彤看穿了。
佟彤打包票說：“想要就大膽表白，他拒絕不了你的。”
佟彤從一開始就懷疑莫遲晟喜歡她。居然她跟顧英哲都分了，他們居然還沒在一起，不甚唏噓。
林以棠沒說話，專心地看著球場上的人打球。
莫遲晟的五官沒有被夜色模糊，燈光反而將他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面部折疊度簡直神了。他不是那種俊秀的帥，有幾分野性，帥得很帶感，所以，在海外很受歡迎，但他的五官和皮膚卻依舊經得起細細推敲，在國內爆是正常現象。
一個漂亮的三分球，隨之而來一陣尖叫。
“啊啊啊啊啊！莫遲晟！！！”
不知道什麽時候，小區裏的人都發現了打球的人是莫遲晟。
球場邊上慢慢圍滿了人，莫遲晟難得酣暢淋漓得跟老同學打一場球，反正也被發現了，索性就打個痛快。
他沒理會圍觀群眾。
他漂漂亮亮地打了一場球，運動果然能讓人心情舒暢，更別提是跟最親密的高中同學，那種久違的親密感在球場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就好像那麽多年，從沒分開一樣。
但打完球之後，忽然發現本來想送林以棠回家，但被這麽多人圍觀，顯然好像不能自然而然地單獨送她一個人回家了。
他低頭坐在椅子上，岔開腿，手搭在椅背上，狀似隨意地發消息。他這副模樣表面上看起來像是：痞帥酷哥，混不吝拽王。
實則內心忐忑得一逼：把她約出來卻不送她回家，她會不會生氣。
莫遲晟：【我今晚睡顧英哲家。】
他是委婉地表示自己不能送她回去了。
林以棠：【嗯，我開車了。】
林以棠跟佟彤兩個人手挽手準備離開，卻看見人群中有個顯眼的姑娘走進籃球場。她雖然穿得隨意，正常的休閑打扮，但依舊能看出身材修長勻稱，五官明艷動人，皮膚白皙細膩，跟她身邊的人群仿佛有壁，耀眼奪目。
“楊之音！”有人喊出她的名字，之後就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臥槽！真人好漂亮啊！”
當紅女明星，她是很惹人喜歡的性感女神，分明很性感很美艷，美得極具攻擊力，偏偏性格有幾分不谙世事的可愛。她此刻蹦跳了幾步，笑吟吟地跑到莫遲晟面前。
“莫遲晟！你怎麽在這兒打球啊？搬來我們小區了？”
俊男靚女面對面站著的畫面，球場的橘燈營造出頂級的氛圍感，像是讓大家看見了期待已久的莫遲晟的偶像劇。俊男靚女光是站著就覺得般配，吸睛得讓人挪不開眼。
莫遲晟淡笑，“沒有。高中同學住在這兒。”
邊上有人隔著網在喊：“聽說兩位有部影片要合作？”
楊之音笑著說：“嗯！第一次挑戰大熒屏，有些緊張，希望不拖莫影帝後腿。”
得到肯定的答覆，周圍的人在叫：“內娛兩位顏霸好期待合作啊！！！兩位好配啊！！！啊啊啊啊！”
“好配好配！好好看！！！”
“一整個期待住了！！！”
莫遲晟眼睛餘光看見了林以棠和佟彤走了，心頭微縮。
他沒跟楊之音多說，客套道：“客氣了。期待合作。”
他對她點點頭，跟幾個高中同學一起走去顧英哲家。
林以棠的車也停在顧英哲家樓棟下，所以，他們是一個方向的。
莫遲晟隔著幾十米的距離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微抿。本來今天晚上是只有他們兩人的約會，沒想到為了避嫌，最後發展成這樣。
這個避嫌，避得太徹底了。
他眼看著林以棠進了電梯，電梯門闔上，他還在外面，像是被隔開了兩個世界。
林以棠的車就在B1，等他進電梯，她應該已經坐上車開走了。
他身邊還有很多人，他也抽不開身。
直到到了顧英哲家，他自己去了陽臺才清凈一些。裏面客廳裏已經開始玩起來，人聲鼎沸，本來莫遲晟也很開心跟他們重逢，忽然就覺得不是滋味。因為沒有林以棠。
他把人家約來，又讓人家自己回去了。
甚至還有球場楊之音的那個意外的小插曲。
裏面的同學們開始找他了，顧英哲出來拉著他進去，他卻沒什麽心情。
他們說：“第一次看見女明星！楊之音真的好漂亮啊！！！”
“在電視裏真的減少明星的美，真人簡直驚為天人。”
“臥槽！莫遲晟你在娛樂圈吃這麽好！白心疼你這麽多年！”
王子粟的女朋友忽然叫起來，“上熱搜了誒！標題：莫遲晟X楊之音，這對氛圍感絕了啊！”
莫遲晟忽然起身，說：“我剛接到經紀人電話，有點事，失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